第(2/3)页 十余日之间,朝堂上表奏不断。某家子弟有功、有才、有德;某族长孙曾在书院夺魁、兵书熟诵;更有甚者直接上门“拜访”使团,暗中送礼,以图内定。 而使团却并不急于答应,反倒一派悠然。安洛带着翻译与文书人员,日日在驿馆品茶赏画,偶尔出门看戏,摆明了姿态:我们不缺人,你们要选,就选最好的人。 这下好了,反倒激起了世家之间的暗斗。有人在朝上唇枪舌剑,有人在场下斗鸡走马;甚至还有几家族中子弟为争名额,约斗校场,一场比试看得朝臣侧目,百姓称奇。 “这哪里是求学,分明是争圣旨。”有老臣摇头叹息,却又按捺不住自家人也去凑热闹。 到了第十四日,最终名额终于敲定。 二十人,皆为世家精挑细选的“麒麟儿”。年纪在十六到二十之间,多是家中嫡长、庶出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人。个个身姿挺拔、眉目英气,既有才名又有胆识。最难得的是,他们均修习武艺、熟读六经,可谓人才济济。 消息一出,京中欢腾。 朝堂上,几家得了名额的重臣顿时神情不再凝重,换上了春风得意;而未得者,则面色阴郁,私下里怨声载道。 可再怎么怨,也只能接受。 得了名额的家族纷纷行动起来。衣裳、干粮、金银细软、各色药材……整整两日,城中车马不绝,驿馆前堆得如同过节,恨不得把一座府邸都打包随行。随行家仆、护卫、仆从也尽数安排得妥妥当当,只等出发之日。 其中,最为引人注目的,莫过于谢国公府。 谢家此次派出的是其庶长孙谢钧,年方十八,传言自幼习武、博览群书,长于骑射、精通四书,颇得国公老爷子器重。据说这孩子曾三日三夜不眠通读《造物术义》,对器物之术尤感兴趣。 而大理寺少卿之子林衍也在其中,人称“林三郎”,少年时便以巧手闻名,曾拆家中水车又完好复原,还添了两道出水口,连少卿本人都惊为天人。 至于这些孩子们本身,有的志在四方,有的心怀荣耀,也有的……不过是被推上这场权力博弈的棋子罢了。 “爹说了,若我回来便立我为嫡。”林衍在夜晚与好友交谈时,语气平静,却握紧了手中那支竹制工笔,“所以我一定要回来。” “我娘说……若我回不来,她也会给我立一块碑,说我是为国求艺牺牲。”谢钧的笑有些苦,“可我并不想死在外面啊。” 也有人背后偷哭,也有人趁夜写下遗书,只是翌日清晨,仍是披甲整装,一身朝阳,意气风发地走上旅途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