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药很苦,苦得她舌尖发麻。 “孟云琅从边关回来了。”萧景珩突然开口,语气平淡,“此战大捷,朕在想……该赏他些什么。” 姜昭宁呼吸一滞,喉间的药汁突然呛住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 萧景珩目光微沉,白玉勺在药碗里轻轻搅动了两圈。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他俊挺的鼻梁旁投下细碎的光影。 “孟将军立下这等大功,”他语气平静,却刻意放缓了每个字,“朕想着,不如赐个婚?” 最后一个字尾音微微上扬,像是询问,又像试探。 阳光直射进来,将他眸中的暗涌照得无所遁形,却偏要装作漫不经心地等她回答。 “孟云琅”三个字像根细针,猛地扎进心口。 姜昭宁指尖一颤,后面萧景珩又说了什么,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 恍惚间,仿佛又回到那年春日的杏花树下。 少年将军逆着光站在她面前,指尖捏着一朵绢花,笑得温柔:“昭宁,我给你戴上可好?” “皇后?” 萧景珩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。 姜昭宁猛地回神,垂下眼睫: “但凭陛下做主。” 萧景珩盯着她看了许久,眼神晦暗不明。 忽然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。 “你好好养病。” 萧景珩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。 殿门还未完全合上,姜昭宁就听见他压抑着怒意的声音: “一群没用的东西!连主子都伺候不好,留着何用?” 殿外传来一阵骚动,她手下的人被换掉了大半。 姜昭宁望着桌上那碗已经凉透的药,忽然觉得有些可笑。 他哪里是在责罚宫人,分明是在说她这个皇后,当得很不合他心意。 既如此,这皇后之位不要也罢。 她赤着脚走下床榻,素白的寝衣被午后的阳光照得近乎透明。 绸缎般的黑发垂在腰间,发梢还带着龙榻上沾染的龙涎香气息。 走到书案前,她缓缓铺开明黄绢帛。 狼毫蘸了墨,在纸上落下第一笔: “臣妾姜氏,自请废后……” 五年前,萧景珩刚登基,太后把持朝政不肯放权,几位亲王暗中勾结,朝堂上暗流涌动。 彼时,她还是孟家嫡女。 而那时的萧景珩急需助力来稳定朝局,孟家就是这个时候趁火打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