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都闭嘴!”她终于忍无可忍,朱笔重重拍在案上:“一件一件说!”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。 女官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先开口。 就在这时,派去御书房求援的宫女匆匆回来,跪在地上颤声道: “娘娘……陛下说……说六尚局的人手已经够多了……” 孟清歌看了一眼宫女,敏锐地察觉到她那躲闪的眼神,不由得问道:“陛下还说什么了?” 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说……” 宫女浑身发抖,连声音都带着颤。 “说!” 孟清歌掐了掐眉心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 宫女硬着头皮,声音细若蚊蝇道: “陛下还说……下月去玉泉山避暑……要……要带皇后娘娘一起去……让娘娘您留在宫中……处理宫务……”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。 孟清歌僵在原地,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。 案上堆积如山的账册,耳边此起彼伏的禀报,连日来处处不顺的宫务,还有此刻这个荒谬的消息。 所有的委屈、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轰然爆发。 “啪!” 她猛地将案上整套茶具扫落在地,上好的青瓷茶盏摔得粉碎,茶水溅在波斯地毯上,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。 “滚!都给本宫滚出去!” 她几乎是嘶吼出声,声音尖利得变了调。 女官们面面相觑,慌忙屈膝行礼退下。 待退出殿外,几个相熟的忍不住凑在一处,压低声音议论起来。 “咱们从前在凤仪宫当差时,哪见过这般阵仗?” “皇后娘娘处理宫务时,一个人就能料理得妥妥当当,哪像现在……” “嘘——小声些……” 走在最后的陈司记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殿门,不禁想起从前在凤仪宫当值的日子。 皇后娘娘总是晨起就开始批阅文书,不到午时就能将六司事务处理妥当。 便是她们出了差错,也从未见娘娘高声斥责过,最多不过蹙眉提点两句。 她轻轻叹了口气,低头理了理被茶水溅湿的袖口,随着众人默默离去。 凤仪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。 自打将宫务交给贵妃后,姜昭宁每日不过赏花读书,修身养性,乐得清闲。 这日,她正倚在软榻上翻看医书,手边一盏清茶冒着袅袅热气。 “娘娘,”青竹轻手轻脚地进来,“陛下口谕,说是……要您随驾去玉泉山避暑。” 姜昭宁手中的书册“啪”地落在膝上。 她怔了好一会儿,才不确定地问:“本宫?不是贵妃?” 见青竹点头,她下意识皱眉。 怎么也想不通萧景珩为何会同意她随行。 往年不都是带着贵妃去的吗? 她突然想起那夜萧景珩莫名留宿,又莫名发怒的情形, 一想到这样的情形要持续三四个月,更是觉得头都大了。 可圣旨已下,仪仗队列都已准备妥当。 她连找个替换的人的时间都没有了。 只能是硬着头皮随着传旨太监去到宫门前。 王德顺躬身引她往最前方那辆明黄帷帐的御辇走去。 看清楚是萧景珩的马车, “王公公,” 姜昭宁脚步一顿,压低声音问道,“本宫的马车在何处?” 王德顺头垂得更低了:“回娘娘,陛下吩咐……就这一辆……” 姜昭宁皱眉,指尖掐进掌心。 觉得这大抵是太后的安排,终是抬步上了马车。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云锦垫子,四角悬着鎏金香囊,熏着清雅的沉水香。 她却只敢贴着最外侧的边沿坐下,半个身子几乎悬在座外,恨不能将自己缩进角落里。 萧景珩端坐在主位上,手中奏折翻动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。 余光瞥见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,握着奏章的修长手指蓦地收紧,上好的宣纸被捏出一道褶皱。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 仪仗开始行进,马车随之摇晃。 本就心口不适的姜昭宁被颠得一个踉跄,险些摔出去。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扣住她的腰肢,将她拽了回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