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参与推动病床的时候,常乐的心是在打颤的。 他有点害怕。 詹雅和常乐上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大不相同了。 她裹着厚厚的毯子,缩在病床上,被医生从ICU里推出来时,常乐简直要不敢认她了。 那些环绕着她的器材和各种管子常乐认不出几个,但是他能看出詹雅有些灰黄的肤色。 曾经漂亮的姑娘如今瘦弱到脸颊都凹陷下去了,那曾经引人侧目的漂亮的锁骨窝如今更加深邃,深邃而干瘪。 她的脸是蜡黄的,嘴唇也是不正常的颜色。 一根鼻胃管从她的鼻孔蜿蜒而出,胶布在她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。 常乐有些不敢叫她了。 他想转头问医生“你是不是推错人了?” 她和詹雅除了五官之外哪儿都不太一样! 又或者是“她是不是已经死了?” 要不是床沿挂着的仪器还在运作,他几乎真的要认为床上躺着的是个死人了。 这时候,詹雅瞥了他一眼。 然后,冲他俏皮地眨了下左眼。 这个动作抚慰了他的内心、唤回了他的灵魂,让他不再慌张。 “啊,”常乐干干巴巴地说道:“你还活着。” 这话让陪诊的医生嗔怪地瞅了他一眼。 这孩子,真是没心没肺!哪有对一病人说这种话的? 但詹雅倒是没觉得被冒犯,她扬起嘴唇露出一抹笑来。 “嗯。” 女孩儿的声音不再轻飘飘的,有些低沉,喑哑。 “I am alive.” 然后,她顿了几秒,重新说:“I am Still alive.” 她从被子下伸出手来,常乐伸手握住——如同志一般地伸手握住。 好冰。 即便是七月份,裹着厚毯子的她手仍然冷得常乐有些发愣。 “是不是觉得像握着一具尸体?” 詹雅仍旧看着他笑:“没事,常乐,没事。” “我确实是没什么事……” 常乐越发确定自己的表情应该很难看了,因为詹雅正在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他。 “别哭丧着脸。” 她说:“我又不是现在就嘎巴一下死你……面前。” “死了总比活受罪要好。” 常乐不能往下看了,再往下看,他就能看到挂在床边的半袋黄色液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