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简单的一个字,却让孟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。 她忙唤来贴身宫女:“快,准备陛下就寝的事宜。” 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。 待宫人们退下,殿内重归寂静。 孟清歌看着萧景珩走向屏风后的软榻,贝齿轻轻咬住下唇,在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。 她纤细的手指绞紧了锦被上精致的绣花,声音轻软得像是三月里的柳絮:“陛下……不上榻吗?” 萧景珩已经在外间软塌上躺下,闻言微微侧首。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 “清歌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“你身子还未好全,需要静养。朕若是宿在榻上,难免会扰了你休息,对你调养身子不好。” 孟清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绣线,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:“可是太医都说臣妾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……” “听话。”萧景珩翻了个身,背对着她,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,“早些歇息吧。” 她望着外间那道模糊的身影,丝滑的锦缎在她掌心皱成一团。 不由得想起她入宫的这五年。 刚入宫的前两年,萧景珩几乎从不踏足这里。 直到三年前她救下了他,才换来如今的“独宠”。 人人都道贵妃盛宠不衰,六宫无人能及。 却不知这“恩宠”不过是夜夜独守空闺。 他每次来都睡在外间,美其名曰让她养伤。 可这伤…… 窗外的雨声渐密,打在漱玉轩的琉璃瓦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无数细碎的叹息。 孟清歌睁着眼,望着帐顶绣着的百子千孙图,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处境。 外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她数着那呼吸的节奏,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。 终于,听到萧景珩起身的动静,衣料摩擦的窸窣声,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 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,像是一把利刃,彻底斩断了她最后一丝期待。 “啪!” 一个绣着金线的软枕被她狠狠摔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“娘娘?”琉璃闻声进来,看到满地狼藉,吓得跪倒在地,“娘娘息怒!” 她壮着胆子劝道:“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,要知道,陛下心里最疼的还是您。昨儿一听您病了,立刻就抛下皇后娘娘赶来了……” “呵……” 孟清歌突然冷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苦涩。 最疼她? 是啊,全后宫都以为她盛宠不衰,可谁知道这“盛宠”背后的真相? “娘娘……” 琉璃还要再劝。 “滚出去!” 孟清歌猛地提高了声音,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。 偏偏这委屈还不能说出口。 怎么能告诉别人,这三年来,陛下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? 琉璃吓得连连磕头,慌忙退了出去。 殿门关上的瞬间,孟清歌终于支撑不住,瘫软在床榻上。 她抓起锦被蒙住头,无声地啜泣起来。 —— 雨后的清晨透着几分凉意,萧景珩下朝后径直去了书房。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 他执起朱笔,开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。 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,不知批阅了多久,萧景珩忽然停下动作,眉头微蹙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忽然,他放下朱笔,开口喊道:“王德顺。” 声音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。 “老奴在。” 王德顺连忙上前,躬身候命。 萧景珩沉吟片刻,问道:“皇后近来可送过什么诏书来?” 王德顺一愣,随即仔细回想起来。 他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回陛下,先前皇后娘娘还在宫中主理宫务时,确实时常送些奏章过来。不过……” 他偷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,“自从移驾行宫后,皇后娘娘不再管事,也就没再送过什么诏书来了。” 萧景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,眼神飘向窗外。 那里,一株海棠开得正艳,花瓣上还挂着晨露。 “陛下可是要老奴派人回宫去取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