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太后要开粥棚?这波是KPI压死人!-《凤御三国,我在三国养汉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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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巨大的信息混乱瞬间冲击着何悠悠的脑海!前世剧本设定和现实再次出现严重偏差!

    “他……来做什么?”何悠悠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,指尖却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
    “回太后,”那小宦官的声音更低,“张大人说……听闻太后体恤黎民,欲开仓赈济,此乃大善。然永巷库干系重大,他身为永巷令,职责所在,特来向太后……禀明详情。”

    “禀明详情”?说得冠冕堂皇!分明是兴师问罪,是警告!

    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!

    而且来的,是条意想不到的、本该是死人的毒蛇!

    何悠悠深吸一口气,冰冷刺骨的空气灌入肺腑。

    昨夜面对董卓的刀锋,她靠前世记忆硬撼。

    今日面对这条盘踞深宫多年的老毒蛇,她又该靠什么?

    她低头,看向自己袖口象征前世记忆的褶皱。

    【张让,性阴鸷,多疑刻薄,尤重颜面,贪生畏死……】

    昨夜那诡秘小宦官——影流之主的话语再次浮现——“靠近最亮的那簇火”……是福?是祸?

    “宣。”何悠悠缓缓吐出这个字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。

    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一个身影,出现在殿门口。

    他没有像寻常臣子那样躬身趋步而入,而是背着手,踱着方步,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身材不高,甚至有些佝偻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式样却极其考究的深青色宦官袍服,头上戴着同样洗得发白的进贤冠。

    面容清癯,皱纹深刻,如同刀刻斧凿。

    一双眼睛不大,却异常锐利,如同淬了毒的针尖,闪烁着一种历经无数风浪沉淀下来的、令人心悸的阴鸷和精明。下颌光洁无须,皮肤松弛,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。

    正是权倾两朝、臭名昭著的十常侍之首——张让!

    他竟然真的还活着!而且,似乎……活得还不错?

    张让走到殿中,距离凤座高台尚有十余步之遥,便停了下来。他微微抬起眼皮,那双毒针般的眼睛,毫无敬畏地、直直地投向珠帘之后端坐的何悠悠。

    没有行礼。

    没有口称“奴婢”。

    他就那么站着,像一截枯死的老树桩,带着一种无声的、却沉重无比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“老奴张让,”一个沙哑、干涩、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殿内的死寂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居高临下的平静,“见过太后。”

    “听闻太后,心系黎庶,欲开永巷库,赈济流民?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,“太后仁慈,感天动地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微拖长了语调,那双毒针般的眼睛,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刺穿珠帘,试图捕捉何悠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
    “永巷库,乃宫中命脉,一粟一粒,皆关乎陛下与太后安危。岂能轻动?”他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且,开仓赈济,需有司勘验灾情,户部行文,陛下朱批,方合规制。太后仅凭一腔仁心,便下懿旨开仓,此举……”

    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,枯瘦的身躯竟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气势!

    “置朝廷法度于何地?又将陛下……置于何地?!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,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诛心的寒意,直刺何悠悠要害!

    字字句句,扣着“法度”、“规制”、“陛下”的大帽子,将她置于僭越、擅权、甚至不敬天子的境地!

    珠帘之后,何悠悠端坐不动,宽大的袍袖下,双手却已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    来了!最凶狠的反扑!

    这条老毒蛇,果然不是柳叶那种角色可比!

    他根本不屑于虚与委蛇,一上来就扣上最致命的大帽子,直接掀桌子!

    他要彻底掐灭她刚刚伸出的、试图触碰权力的手!

    怎么办?

    硬顶?她拿什么顶?

    她现在就是个空壳太后!昨夜“天谴”的余威或许能震慑董卓一时,但对张让这种在深宫血海沉浮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来说,恐怕效果有限!

    服软?那她积累力量的第一步计划怎么办?那“鼠穴”里的东西怎么办?她好不容易点燃的一点火苗,立刻就会被这深宫的寒潭彻底浇灭!

    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,狠狠压在何悠悠胸口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张让那阴鸷锐利的目光,如同实质的冰锥,刺得她脸颊生疼。

    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刹那——

    “嗤......”

    一声极轻、极冷、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嗤笑,毫无征兆地在大殿深处、一根蟠龙金柱的阴影里响起!

    那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如同毒蛇滑过枯叶,瞬间打破了张让营造的恐怖威压!

    张让那如同枯树皮般的脸猛地一僵!

    一直古井无波、充满掌控感的阴鸷眼神,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!

    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……深埋的、刻骨的恐惧,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,骤然在他眼底炸开!

    他猛地、极其僵硬地转过头,如同生锈的机括,脖子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那双毒针般的眼睛死死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——那根粗壮的蟠龙金柱投下的、最浓重的阴影角落!

    何悠悠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
    她同样循声望去!

    只见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,一个瘦小的身影,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,缓缓地、一步一步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依旧是那身灰褐色的粗使宦官袍服,洗得发白,空空荡荡地挂在单薄的身躯上。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能看到线条干净却异常苍白的下颌。

    正是影流之主!

    他走得不快,每一步都轻得像猫,没有发出丝毫声音。他就那么径直走到殿中,走到张让身侧不远处,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没有看何悠悠,也没有行礼。

    他微微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帽檐的阴影下,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,如同最幽深的寒潭,毫无波澜地迎上了张让那双充满惊怒和难以置信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张公公……”小宦官开口了,声音依旧是刻意压低的少年清亮,却带着一种与年龄、与身份都极不相符的、冰冷的、如同宣读判决般的腔调。

    “您方才说……法度?规制?”

    他微微歪了歪头,动作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那昨夜……大将军何进的头颅,滚在这嘉德殿的金砖上时,”他的目光,极其自然地扫过昨夜血迹被擦拭得最用力的那片地面,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,“您口中所言的‘法度’、‘规制’……又在何处?”

    张让脸上的肌肉,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,剧烈地抽搐起来!

    那佝偻的身体,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!

    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身影,嘴唇哆嗦着,想要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!

    昨夜的血腥,何进的死,是他最大的痛脚和恐惧!

    是他极力想要掩盖、甚至催眠自己忘记的噩梦!此刻被这个“贱-奴”如此轻描淡写地、赤裸裸地揭开,如同在他心口上狠狠剜了一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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